PS:雷狮全程掉线的雷安
———正文————
“安迷修吗?”
“是?”
“这里卡米尔。”
“……”
“大哥有危险,这里的情况只有你能……对了你还记得雷狮吗?”
“……”
“我挂了。”
通讯方的声音消失为而耳边的一道盲音,安迷修无表情地盯着通讯界面,上面的编码陌生,来电地址毫无印象,说话声音仅与记忆里的某个小军师……有着些微相似。
这时候安迷修刚巧二十六,距离十九岁那场年少轻狂的,醉生梦死般的大赛,已经过去整七年——这件事值得说到所有人垂垂老矣,须发皆白,他们经历了一场无人身亡的死亡游戏,揭露开隐藏了无数年的晦涩真相,救出多少被这巨大圈套死死禁锢的人。
值得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没有人会否认这场冒险的意义。
安迷修耷拉下手臂,将自己目光从通讯仪上拉扯开。他忽然想到一些事,很快又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关于那场比赛还有比赛里的海盗与骑士,都已经是七年前的故事了,老套陈旧,提不起人的兴趣。
就连最垃圾的最狗血的泡沫肥皂剧都不会这么安排剧本——大赛里的死对头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甚至还能背地里喝酒掐架, 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更甚,更甚……
他拨通回去,第一次是无人接听,第二次再接通的瞬间挂断,第三次他才从通讯里听到对面人压抑着的喘息,对面有一场生死时速的激战。
“……”
“喂?安迷修?”
依旧是卡米尔先反问,他的语气带了时间逼迫的不耐,安迷修张嘴,撇去所有的叙旧与尴尬聊天,轻声问道。
“你们在哪。”
我马上过去。
卡米尔飞快报出宇宙定位,安迷修眨了两下眼发现这个位置距离自己真的很近,的确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海盗团这么紧急的情况怎么也不可能取找几百万光年外的谁谁去帮忙。握起凝晶流焱,双剑的骑士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七年前每日每夜分秒相逼的危机感,他拧开房间门,甚至还有心情同走道里的邻居道声晚上好。漫天星子的光辉披头浇盖他一脸,这座星球的晚上有着两轮明月,今晚这两轮凑到一块,几乎就要重叠起来。
安迷修掐指一算,星球老黄历说今夜易逢故人。
可不是,那边电话都巴巴地打来了。
海盗团的情况算不上艰难,只是最简单的敌我差距悬殊再加上海盗头子临阵不知道溜达到了哪里。安迷修帮着卡米尔一路打到对面老家的时候,雷狮连个影子都没。按理说现在地方老巢大乱,人员四处乱窜,依着雷狮那点性子如果真的还在附近,肯定得好好倒腾这边一波。
“雷狮到底去哪了?”
安迷修将双剑朝地板上一插,整个人往地下密道的墙板上靠着。他觉得有些累,大晚上忽然跑出门,现在打得估计太阳都快升起来了,卡米尔只是一板一眼地给他指示道路,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这真奇怪,对于一位秉持着道义而来的老友,他们的态度可真是太奇怪了,安迷修,你说不定被他们耍了。对,再一次的,和在大赛里一样。
海盗团总是和骑士过不去的,哪怕背地里他和雷狮关系好得过分,
安迷修摸了摸口袋,心底横生一丝烦躁,他的手指摸进裤子口袋,想要摸出盒烟来缓解自我,这个坏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一个好骑士是不应该抽烟的安迷修。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却仍因没能摸到想要的烟草而徒生不爽。
“雷狮到底在哪里?”
安迷修又问了一次,卡米尔没有回答,只是给出了最后一个地点。
骑士相当无奈地提着剑朝方位走,他按照感慨自己被这群家伙耍了个底朝天,做了一整晚的免费劳动力。本来也是,都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连旧交情都算不上的存在,凭什么叫他这么劳神费力。
雷狮何德何能呢。
最后的紧闭室被他撬开,安迷修扶着门框朝里面看,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个恶党得意忘形乱笑的场景。这家伙被束缚带绑在台子上,看上去安静地像具标本。
“卡米尔?”
“……”
“你大哥到底怎么了。”
将眼前的景象传回给那个从头到尾都相当平静的小军师,卡米尔所有的慌张大概都用在了最开始哄骗安迷修出门的几个电话里,其居心叵测让安迷修细思恐极。
“一个诅咒,按照书上写的,骑士最后吻醒了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卡米尔的声音像被整齐切割的钢板,安迷修几乎能够想象出这家伙说话时候毫无波澜的眼神。气得举剑对着雷狮就看,两下过后束缚带给切了个精光。
“哪里来的荼毒青少年的书,卡米尔,有话直说。”
气得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安迷修坐到床头,此前剑尖都已经凑到雷狮鼻尖了这人都不动弹一下,似乎真的没了意识——要知道以前的时候,自己凑近到十米开外就能反应过来。更别说如今自己已经坐到了床的边沿,随时都能把这家伙一拳打下床。
“……真的是诅咒,你亲一下就好。”
卡米尔觉得这话难以启齿,他宁可盯着死鱼眼编一段一听就是胡扯的傻逼童话。
“对面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魔女下了一个需要真爱之吻才能清醒过来的诅咒,老大直接就交代了。”帕洛斯抢过通话的话筒,笑嘻嘻地解释着,虽然这事听起来可笑,透出两分说不清的吊诡,安迷修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去告整个海盗团玩弄自己的感情和担忧。
“真爱之吻?什么新的玩笑吗?”
安迷修瞥了雷狮一眼,用眼神嘲讽这人常年浪打浪,今朝一日翻船的可笑下场。他们该有七年没见了,又或者天天都见面,安迷修扪心自问自己会不会怀念曾经那些可笑的相处时光,清醒的时候他会否认,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乱飞。
“我和雷狮哪来的真爱。”
他噎了卡米尔一句,掐断了通讯。现在好了,只能干坐在床头发呆,安迷修翘着腿思考人生,在抛尸不顾和尽职尽责把人搬回去之间挣扎。他凭什么要管雷狮的事情呢,很多事情是不能够自作多情的。
“雷狮?”
安迷修喊了一句,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回答。这个海盗现在彻底成了砧板上的一块冻肉,就算现在操着凝晶流焱捅他两刀也不见得会醒。
真爱之吻吗……他们都是哪里搞到的小道消息,真是可笑。
安迷修支着床头,一个劲地催眠自己这不可能是真的。大赛都结束多少年了,哪来的特意能力还能诅咒别人,真是个对单身狗不友好的魔女小姐。忍不住叹口气压低腰杆,他凑近雷狮的脑袋,压低声音又喊了一声。
“雷狮?”
依旧没有回答。
好吧好吧,看来总得相信一下这个世间无奇不有,既然会有凹凸大赛,会有骑士海盗私交不错,那也会有诅咒,也会有真爱之吻,行啦安迷修,大人有时候也是需要对小孩子的美好梦想屈服的。
“起床了,恶党。”
他凑上前,蹭了蹭雷狮的唇角。
“卡米尔?你到底怎么喊醒我的?”
重新坐回自己宇宙飞船上的船长宝座,雷狮翘着腿,对于突然醒来后躺在床板上面对空荡荡房间的结局表示极端不满。这样子的结局实在过分突兀且无聊,就好像苦心经营的剧本突然被腰斩,一场盛宴不得不中途散场。
他展开星图,浩瀚的征途铺在眼前,这个星系他初来乍到,多少不明其中原理的存在让人热血沸腾。
他们降落的海港是个相当宁静的存在,无风无浪,夜色将至,只有两轮圆月重叠的景象让人觉得惊奇。
“……呜,这个不好说。”
卡米尔将从操控台上收回手,十指交叠着放在腿上,他毫无情绪地凝视着驾驶台能看到的风景,那轮重叠月显然夺人眼球。
“硬要说的话……”
“大哥可以当做是一场旧情复燃的爱。”
军师按下打开舱门的按钮,悄声嘟哝。
“我想大哥也猜到了,按照这个星球的说法,双月重叠之夜,适合老情人幽会。”
雷狮挑眉,不置可否地一笑,用起身离开回答了卡米尔的说法。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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